Page 113 - 中国出入境观察2020年总第024期

艺海拾贝 | 文 化 CULTURE NIA

山外面的世界吗？”穿红衣服的女孩打破了辩论，那 刹那间，他眼前浮现出孩子们的笑容和天真无
双清澈的眸子中充满了希冀。 瑕的脸庞。他知道，孩子们需要他。他没有犹豫，答
于是，这群孩子中出现了少有的沉默，生怕谁 应好校长，再次报名总站支教任务，办好手续，整理
多言多语，惊动了心中的念想。他没有说话，心中萌 行李，轻装去往了两千公里外的侗乡。
芽出一个想法，为孩子们点亮希望，走出大山，看一 此刻，他已然是一名地道的教书先生了。
看外面世界的希望！
过了不久，一批崭新的小警服和训练枪寄到了
学校，他利用休息时间为孩子们举行了“少年警校”
兴趣班。孩子们卖力地踢着正步，在他的指导下学校
举办了第一次正式的升旗仪式，孩子们面向国旗大声
唱着国歌。他面向国旗，在孩子们的歌声中抬起了右
手，庄严地敬了一个礼。
期末考试成绩揭榜，他所教的几个班级英语成
绩突出，虽然试卷不难，但在短期取得这样的成果，
校长为之震惊。学生家长高兴不已，虽说他们不懂
英语，但看得懂卷子上红墨水写的数字，数字越高，
他们笑得越灿烂。几个拔尖学生的家长送来大米和茶
叶，盼他收下，校长也劝他 ：“收了吧，可比你在城
里吃得香哩。”他还是把东西送还回去了，他知道这 时 光 每个清晨满怀着理想
些淳朴的庄稼人比自己更需要。 每个黄昏苦苦地期盼
傍晚，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 ——给三江 每个黑夜坚持的力量

将天将地将湖面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 □ 文 / 林小兵 所有已被忽略过的细节
飘移的云彩在湖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微风拂过，与 以及当时平常的篇章
水草、苇影和着暮歌摇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渗出那壮 尽管提前注定了结局
丽妩媚。 眼瞅着 不可能永远出发
日子从叶隙间溜走，从禾尖上溜走，从茶香里 岁末最后的一抹斜阳 但我们绝不会失落
溜走，从花开花落中溜走，他迷恋这种感觉。 缓缓地隐没在 失落在这流逝的时光
第一期支教期满，他没有参加欢送会，而是选 西边的群山
择默默离开，就像他来时那样，两千公里外的家里， 日子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若时光不再来
也有个大半年未见的孩子在等他。 此时此刻 梦里依旧还能温暖
他离开侗乡，午后山间的阳光明亮清润，空气 我们竟怀揣犹豫 那一定是因为
里有青草的浓香气。他使劲摇头，想摇掉那些孩子在 甚至面临抉择的彷徨 新年的钟声已然敲响
他记忆里的目光，可是摇不掉。 并非迟迟不肯向前 这动人的第一缕晨曦啊
他再回头，看见两边的大山压着侗乡待在黑影里。 而是因为 即将穿越那厚厚的地平线
一天，他接到远方的来电，“先生啊，那次欢送 有些难忘的瞬间 带来生机与希望
会咋没来哩，大伙都说你有急事呢！告诉你个好消 已经定格成了永远 我们将自由酣畅地
息，我们县摘掉贫困的帽子啦！”他听到厚重又熟悉 继续在时间的长河里
的乡普话，是校长。“你下学期还来教书不，娃娃们 难舍昨天 漂泊游弋
都很想你，夸你教得好呢，他们还说，想和你再升一 那些将会在记忆当中 西来东往
次国旗……” 不断重复的片段 由北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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