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7 - 中国出入境观察2020年总第0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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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广西柳州市教育局派往三江侗族自治县良
口乡寨塘小学的支教老师，有幸与山东出入境边防检
查总站的支教民警张玲和王涛成为同事。民警老师走
进寨塘小学那一刻，油茶与“鲁菜”撞了满怀，一道
硬菜食之回味悠长。
“他们会教书吗？”“快来看，那个女警长得好
漂亮，那个男民警好白好高呀！”“他们走路好挺拔
呀！”“穿着警服真是英姿飒爽。”“原来移民管理局
三江县良口乡寨塘小学支教老师吴金阳——
的民警长这样。”师生们充满新奇偷偷议论，但最让
学校师生称奇的是他们的行动。 “鲁菜”洋溢油茶香
寨塘小学三年级女孩小思美从小失去妈妈，爸
爸常年在广东打工，平时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 子麻溜地把绳子随意打个结一溜烟跑回队伍。王涛老
短短的头发常年不梳，衣服脏脏的。她问爸爸为什么 师注视着这一切，没说话。第二天他从六年级选了 9
她只有奶奶，没有妈妈？她问奶奶为什么爸爸不能陪 名孩子，每天下午披着一身的霞光，带着村里的小旗
她，她只有一台手机？她问老师为什么同学们都不喜 手们开始训练。
欢跟她玩？张老师在每天微信的一问一答中悄悄走 孩子们不会齐步走，更别说正步了，同手同脚，
进了小思美心里。 木讷迟钝的现象让标兵出身的王老师无比头疼，训练
“张老师有个魔法小锦囊，但只有善良勇敢的孩 困难重重。国旗小队的铭鸿是个同手同脚较为严重的
子才可以得到。” 孩子，纠正了无数次无果。于是王老师想了一个办法，
“那怎么做呢？” 拿着两根竹篙带着他走，开始了“木偶训练法”。好
“1. 告诉爷爷奶奶爸爸，你很爱他们 ；2. 每天夸 在村里的孩子特别听话也能吃苦，听着拖鞋在地上摩

夸同学们，为班上做一件好事 ；3. 每天告诉自己，我 擦的声音，感觉自己脚底都有种火辣辣的疼，他们一
很棒。” 遍遍在操场上转圈练着走路，响亮的“齐步走”口号
“张玲老师，这次考试我 58 分，是不及格吗？” 就像最大音量的单曲循环。
“是的。” 孩子们万分期待的六一儿童节终于如约而至，
“你为什么给我一个笑脸？” 国旗小队踏着整齐的步伐，自信而骄傲向国旗台行
“因为你一直在努力，你看还有 2 分就及格了。 进，甩旗时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姿，升旗时那专注而神
下次你应该会及格的。” 圣的注目礼，全校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
大大的教室，放学后开始亮着一盏灯，一大一 到。全校孩子挺起的小脊梁，挂着鼻涕的小脸、沾着
小的身影在晚上校园里格外凸显。小思美英语成绩从 墨水的小脸、长着青春痘的小脸，满是专注而严肃的
不及格到 70 几分，最后在期中考试中提高到 98 分， 神情。国旗从他们手中抛出去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
成了班里的佼佼者。小思美拉着张老师的手，“张老 了王涛老师给了他们一个“我是中国人”的自豪感和
师，这是我家种的大白菜，送你吃。”张老师紧紧抱 一种叫“梦想”的希望。
着小思美，寒冬里刺骨凉的校园，似乎有种春暖花开 三江县良口乡寨塘村有山有水还有广袤的田野
的期待。于是张玲的微信中置顶了一个最小的“微信 和蓝天白云，错落的村落房屋，还有美丽的夕阳，是
好友”。 普通村庄的样子。就是在这一片满是油茶香和歌声的
“当当当！”一阵兵荒马乱后，楼梯间掉落着几 山里，张玲和王涛两位老师给一双双澄澈明亮的双
只黑乎乎的拖鞋，一群散兵游勇在操场上找不到自己 眸带来了积极的信念和质朴有力的希望。感谢这一道
的位置，乱成一锅粥的小“兵”们一脸蒙圈地寻找着 “鲁菜”给寨塘小学带来了最直接、最有效的精准扶
自己的位置。国旗在骚动的队伍里缓慢升起，两位孩 贫，家长师生心致远、满口余香。（右四为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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