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5 - 中国出入境观察2020年总第0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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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女兵梦的破灭，加上女儿的出生，梦渐飘渐 2000 余幅刊头画、插图、题图和尾花，先后在《解
远。那年，秀莉想参加全国成人高考，又担心上学的 放军报》《解放军画报》《战友报》《法制日报》《中国
女儿无人照料，纠结中，爱人不断鼓励，全力支持。 律师报》《山西日报》等军内外报刊发表。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复习，她最终考上了山西师大 对秀莉来说，军营就是一个丰富的矿藏，自己
美术函授大专班。每次去离家 50 多公里的学校上课， 就是一个不倦的采矿人。因为爱着尚高的爱，因为梦
又成了她面临的新挑战。 着尚高的梦，在他人眼里平淡的日子，平常的物件，
每次上课，秀莉都必须赶头班车。这样的日子里， 带给秀莉的都会是生命中的一份感动。
秀莉得早早起来，把熟睡中的女儿用被子裹了送到离 尚高一生军旅，换了多少军装，秀莉好像没留意，
家不远的姐姐家中后，再匆匆忙忙赶往站牌处。 而那身带补丁的新军装却一直被她珍藏着。
那个冬天的早晨，夜迟迟不愿醒来，风凛冽得 那个春节，秀莉和往年一样，带着女儿赶到驻
让等车的人们缩着脖子跺着脚一刻也不能多等，车灯 扎在山沟里的军营过，半夜时分，尚高被公务员通知
终于把远处的黑暗撕了一道口子，秀莉和所有等车的 去了战备值班室，尽管秀莉已适应了军营里时不时地
人一起往前涌。在车门处她还是被比她更急着上车的 紧急集合，但她的心还是被载着 60 名官兵的大卡车
人们挤到了最后，好不容易把自己塞进去，脚还未站 给牵动了。从小到大，她熬过很多个年夜，这个年夜
稳，车就开了，一个晃悠，秀莉已被重重地摔在马路 最难熬。远处鞭炮声响，村里的火燃得正旺，秀莉满
上。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司机刹了车。秀莉被车上下 脑子想象着山上的火势，想象着爱人与战士们扑火的
来的人们扶起来，幸好有厚厚的军大衣裹着，除了尾 情形。身边的夜太静，窗外的风很大。秀莉坐立不安，
骨处刺疼外，腿和胳膊活动自如。秀莉顾不了太多， 干脆大半夜和起了面、包起了饺子。
重新登上车。 凌晨，终于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尚高披了一身
“再以后上下车自己一定要小心，做啥事，安全 烟灰裹着一身烟熏味回来了。匆匆洗了把脸，就坐在
是第一。”那个夜里，尚高边给秀莉擦着红花油边心 桌前赶出了那篇很快在山西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的《除

疼地叮嘱着。“我不是有你的军大衣护着吗？”疼得 夕之夜官兵灭山火》的新闻稿。
龇牙咧嘴的秀莉调皮地撒了个娇。 窗外已没有了鞭炮声，一场山火和家家户户的
整整一个冬天，秀莉每晚趴着睡觉 ；整整一个 旺火把夜燃得暖了起来。尚高只顾在灯下赶稿，秀莉
冬天，秀莉只能欠着身子听课做笔记；整整一个冬天， 忙着在屋里穿梭，一会儿下碗饺子，一会儿递杯热茶。
周末回家的尚高承包了所有家务。求学的辛苦时时考 尚高狼吞虎咽的吃相，伏案赶稿的背影把秀莉的心塞
验着这个一心想要进步的女人，因为有榜样的力量， 得满满当当。大年初一，秀莉才发现爱人的新军装被
有爱人默默地支持、细心地帮扶，秀莉有了她前行的 火烫了大大小小 7 个窟窿。再查看爱人身上被烫伤的
勇气。再苦再难她都一节不落地学了下来。 地方，一个个燎泡已被衣服擦破，让人不忍直视。为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 像刀，像剑，也像戟 / 我 尚高涂药时，秀莉止不住流泪埋怨 ：“水火无情，咋
有我红硕的花朵 / 像沉重的叹息 / 又像英勇的火炬 / 不知道爱惜自个儿，受了伤咋不知道吭声！”“我不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 是有军装护着，好好的吗。”尚高笑着说。
虹霓 那身破了的新军装被秀莉细心地补好，珍藏在
这就是秀莉求学中最想表达的心声。 衣柜里。那夜的情形，被秀莉用文字记录下来，以《带
为了和爱人站在一起，秀莉把大量时间用在学 补丁的新军装》为题，发表在了《解放军报》上。
习上。每个夜深人静，女儿熟睡后，她就伏在台灯下 当她雀跃着把发表的文章拿给爱人时，爱人揶
精心构思，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中。她的刊头画第一次 揄着说 ：“你若有想法，就写出有分量的稿子，当一
在《战友报》发表后，她难掩内心的激动与喜悦，从 名作家试试！”当作家试试，秀莉还真有想法。信你
此探讨画的内容与深意成了他们夫妻的共同话题。在 当，就信我当！
尚高的帮助支持下，秀莉的创作一发不可收拾，画的 刘尚高一路前行，由一名团级单位的干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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