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7 - 中国出入境观察2021年总第02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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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确度还不够，而且“块头”也太大了——它重达 艺与计时原理经历了多次变革，但“时间确定空间”
42 公斤，如果放在船上，至少要占去 1 立方米的空 一直是海上航行测算经度的铁律。正是因为这一理念
间。于是，在 H1 完工以后，哈里森几次向经度委员 源于英国，国际上习惯于将英国格林尼治天文台视所
预支经费，一次又一次推翻自己的设计理念，制作了 在位置为零度经线，格林尼治天文台也就自然而然地
H2、H3 两代海航钟。但是，约翰·哈里森仍然对自 成了国际标准时间的零点。
己的作品不满意。对于此时的约翰·哈里森而言，奖 从 18 世纪问世，到 20 世纪末被电罗经和卫星
金已经不再是唯一的目标，他希望做出一只真正让自 定位系统取代退出历史舞台，两百多年间，航海钟超
己满意的航海钟。 越了钟表使用价值，成为一种科学仪器，决定了人类
1759 年，在《经度法案》颁布 45 年后，66 岁 文明的走向。英国人用航海钟测算经度、六分仪测算
高龄的约翰·哈里森终于制成了自己心目中完美的航 纬度，高效解决了航海过程中的船只定位问题，这套
海钟——H4。这只航海钟只比怀表略大一点儿，可 当时最先进的定位方法使得英国舰船摆脱了陆地的
以轻易地放在盒子里随身携带。1761 年，约翰·哈 限制，将扩张之路延伸到浩瀚汪洋。
里森的儿子带着 H4 在海上航行 2 个月后到达牙买加， 正因为占领了航海技术的高地，英国取代西班
此时，H4 只比出发时慢了 5.9 秒。 牙、葡萄牙、荷兰等老牌海洋大国，成了新一代海上
这次成功的试航证明了 H4 的精确度，也证实 霸主，世界的格局也随之被“日不落帝国”改写。可
了“钟表法”测算经度的可行性，却并没有为约翰· 以说，在英国崛起的道路上，平凡的木匠约翰·哈里
哈里森换来 2 万英镑的奖金。当时经度委员会提出， 森功不可没。
如果约翰·哈里森要领取赏金，就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至今，约翰·哈里森倾尽一生心血制作的几只
一是完全公开 H4 的所有设计图稿以及制作方法，二 航海钟仍然陈列在格林尼治天文台博物馆里。透过展
是再制作出两只与 H4 精确度相同的航海钟，以此证 柜的玻璃窗，我们仍然能够听到时钟滴答作响，仿佛
实航海钟设计方案的可重复性。 在悄声诉说着约翰·哈里森执着的一生。

从今天的视角来看，经度委员会实际上是希望 人们常说，历史的一粒微尘，落在个人命运之中，
用 2 万英镑赏金“买断”航海钟制作的知识产权。但是， 都会成为难以跨越的高山。的确，面对波澜壮阔的历
约翰·哈里森当时年逾古稀，视力和手法都很难达到 史，我们每个人都显得平凡而渺小。然而，当我们翻
精密钟表制作的工艺要求。他只得独立完成其中一只 开英国护照，那个神情严肃的约翰·哈里森与他的航
航海钟 H5，同时委托当时伦敦最好的钟表工匠库拉 海钟会改变人们的想法——一个平凡人的力量，也可
姆·肯德尔制作另一只航海钟 K1。 以推动科技的进步，甚至改写世界的历史，决定文明
1772 年，当时的英国国王乔治二世亲自携带 H5 的方向。
试航，验证了它的准确性。而 K1 则跟随大名鼎鼎的
库克船长完成了历时 3 年的环球航行，被船长称为“带 格林尼治天文台
我们穿越寒热的忠实向导”。然而，经度委员会却仍
然拒绝为约翰·哈里森支付赏金，原因是哈里森未能
按照承诺亲手制作两枚与 H4 一样精确的航海钟。最
终，在国王乔治二世的支持下，英国国会向约翰·哈
里森支付 8750 英镑的特别奖金，这无异于向世界宣
布，禁锢航海事业的“经度魔咒”被名不见经传的木
匠约翰·哈里森成功破解。

小人物与大历史
在航海钟问世之后的数百年里，尽管其制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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