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3 - 中国出入境观察2021年总第0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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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县委书记古柏寒暄几句后，就提出了要作些社会 毛泽东详细记下他们的发言。晚上客人走后，他就在
调查的想法。古柏想不到仅隔一年又见到了毛泽东， 黄色的油灯下，整理调查会上得来的材料。若有不清
非常高兴，马上陪同毛泽东巡视了寻乌县城，察看了 楚的问题，次日再找古柏召集有关人员来进行谈话，
一些店铺作坊，询问了一些情况。 直到把问题搞清楚为止。
第二天，古柏带毛泽东来到南门街的一家杂货 除了开调查会外，毛泽东还做了 20 多天的实际
店，并向毛泽东介绍了这家店主郭友梅。郭友梅年近 调查。他深入到集市、商店、作坊，找商人、工人、
花甲，不仅在寻乌时间长，而且任过两届商会会长， 小贩、游民谈话，还到城郊农村，同农民一边干活，
对寻乌的历史、掌故和现状都了如指掌。郭友梅正是 一边作调查，广泛了解各行各业群众的生活和思想状
毛泽东要找的人。 况。这次调查，毛泽东先后询问了寻乌县城的 22 个
第三天，毛泽东听了古柏的介绍后，向郭店主 行业、130 多家商店的历史、现状及其主人的政治态
坦诚地说 ：“这次我从会昌到寻乌，想花一些时间作 度，以及全县 21 户大地主、111 户中小地主的剥削
一次社会调查，所以想和你这位寻乌通交个朋友，如 手段和他们压迫群众、反对革命的表现等情况。
何？”郭友梅高兴地答应道 ：“能和毛委员交朋友， 毛泽东还特别详细地调查了寻乌县城的手工业
真是三生有幸！”他又详细介绍了自己的祖父、叔 和商业的状况，曾调查了杂货店、木器店、水货店、
父在这里做了 60 年的杂货和布匹生意，加上他自己， 裁缝店、修钟表店、屠坊等 20 多个行业所经营的货
祖孙三代在寻乌做了 100 年的生意了。毛泽东听后 物品种、生产数量、销售价格等。毛泽东除调查店铺
诚挚地说 ：“你就是我打着灯笼要找的行家，下次要 的生意外，还注重考察分析了其盛衰兴替的历史。如
请你来参加调查座谈会。” 郭友梅经营的“郭怡和”杂货店，有 100 年的历史，
毛泽东和古柏在返回县委的路上，迎面碰到一 是寻乌城的第一家大商店，曾有本钱 3000 元，可以
位长者。古柏停下脚步，热情地打招呼，并向毛泽东 做到 20000 元的生意，但从 1928 年起，农村灾荒，
介绍说 ：“这位是范大明老先生，县苏维埃委员，出 农民受到重租剥削，购买力低，买了东西还不起商

身贫寒，当过小学教师，他对革命前后城镇居民的态 家的账，商家又无本钱进货，还遭受官军进城抢劫，
度，都甚为清楚。”毛泽东听后对范先生说 ：“能认识 所以使“郭怡和”变成了只剩下 100 多元钱的小店。
你，真是不胜欢喜，咱们后会有期。” 毛泽东在调查中还找了三个不同村的农民开小型调
次日，毛泽东邀请郭友梅、范大明二人来到自己 查会，了解到种田人吃不上饭的占 40%，每年有 5%
的住处，详细地询问他们寻乌县城有多少个行业，多 的人家破产，加上债主催租又逼债，使得一些贫困的
少家大小商店，这些行业及商店是怎样发展起来的， 农民不得不忍痛卖妻鬻子。
店主的政治态度如何等。开始，郭、范二人尚有些拘谨， 经过调查，毛泽东不仅懂得了城市商业状况、
慢慢地觉得毛泽东随和亲切，于是也就坦率地谈起来， 土地分配的各种情况，而且为当时的工农政府制定正
并且谈得很投机。毛泽东也详细地记录下他们谈的情 确的政策提供了实际依据。
况。郭、范二人为毛泽东提供了大量的材料。 1931 年 2 月，毛泽东在江西宁都小布圩将寻乌
毛泽东为了掌握更多的情况，他搬出了西井天 调查得到的丰富材料进行了整理分析，写成了一本共
主堂，到县城南门外马蹄岗住下。这里与群众的距离 5 章 39 节 8 万余字的《寻乌调查》。这个调查对寻乌
更近了。毛泽东在这里又先后找了城郊乡苏维埃主席 县的地理环境、交通、经济、政治、各阶级的历史和
刘凡亮、县苏维埃委员赵镜清、农民李大顺、区苏维 现状等，进行了全面而详细的考察分析，可谓是现代
埃委员刘茂哉、乡苏维埃委员刘星五、区政府主席钟 文字版的寻乌《清明上河图》，可以让人们从中读出
步嬴、小学教师陈倬云、62 岁的秀才郭清好等人谈话。 那个时代的社会结构和各阶层的生存面貌。
一连十多天，毛泽东都是在与他们的座谈中度过的。 非常遗憾，到延安毛泽东却找不到《寻乌调查》
每天的人数不定，座谈的气氛却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了，在 1941 年的《农村调查》中没有收录《寻乌调查》，
在毛泽东的主持和启发下，大家畅所欲言，无拘无束。 直到 1982 年人民出版社出版《毛泽东农村调查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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